当小镇酣梦似醒未醒的时分,我轻轻地溜出了客栈的大门,双脚悄然踱入寺登街的阡陌巷道。忽然间,一阵扑面而至的寒风从脸上挂过,又尽情地肆虐着身后这座极边之城的荒凉。破败的房屋、残落的土墙、老槐树光秃秃的枝条。
我下意识地竖了竖风衣的领子,迅速将围脖缠上一圈,耳畔竟然响起亘古的马帮声音,只一瞬间便随着风儿消失殆尽。那一刻,我投入的情意远比马蹄的声音还要悠远:一个人,独自站在四方街的古戏台下,伸着冷冷的指尖,触摸这条千年的古道,感受脚下的小石子彼此依着偎着,石与石之间私语着这里的繁华没落和沧海桑田。
随着清晨东方升起的第一缕曙光,街角那块早已光滑如玉的卸马石重又把我拉回现代的文明中来。这个曾经繁荣的古镇能够得以幸存至今,是因为它被新时代的大马路抛弃了、或者说绕过了。当滇藏茶马古道上许多马帮文化遗迹基本都被时间抹去的时候,它却因为偏僻和闭塞默默无闻地存在着。与丽江、大理相比,它现在是小了许多,更落后了许多,但它比束河更为单纯宁静,在历史的长河中,它的存在丝毫不逊色于茶马古道上的其他遗迹!所以,2001年10月11日,世界纪念性建筑基金会(WMF)在美国纽约宣布,中国云南沙溪古镇寺登街入选“值得关注的101个世界濒危建筑保护名录”。
“茶马古道上唯一幸存的古集市,有完整无缺的戏台、马店、寺庙、寨门,使这个连接西藏和南亚的集市相当完备。”这是它入选的理由,也是世界纪念性建筑保护基金会对这里的评价。要知道,中国同期入选名录的可是万里长城、上海欧黑尔•雷切犹太教堂、陕西大秦基督宝塔及修道院。而国外是意大利庞贝古城、埃及国王谷等等。
当然,对于大多数中国人来说,我们知道的古镇一点都不古。我第一次知道沙溪古镇还是看了国家地理摄影师麦克•山下代言并出演的索尼A900数码单反相机广告,因为那里面很多场景就是在沙溪古镇拍的。直到这次春节前,一个朋友告诉我:“沙溪古镇接受瑞士联邦大学赞助,以修古复古保存古镇原貌,避免过度开发。毕竟拿了人家的钱,肯定还要接受人家的监督和指导。没有浓浓的商业气息,没有过多游客的喧嚣,真正古色古香的巷弄民居,视野开阔的田园风光”。于是,沙溪古镇开始强烈地吸引着我,想起了凤凰的那句标语“为你,我等候了千年”。
在这里,有关沙溪的情况我不想过多细说,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在网上查到。当我到了它的面前时,我的确为自己的迟到感到惭愧。当然,这里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它将是你的梦土,也不是我的梦土,因为不同的人旅行的感受都不一样。但是,这里记录的将会是一趟让你惺惺相惜或者相知相惜的旅行。更或者,你也如“58号小院”那个台湾来的老板娘一样“我不记得我为了什么来到这里,我只知道我为什么留了下来。”
上影厂导演江澄在沙溪拍《爱•不爱》时说:“沙溪很宁静,在沙溪,特别能触摸到人的灵魂。”宁静倒是没得说的,但我却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触摸人的灵魂?我只知道于沙溪而言,套用现在流行的一句话:你见,或者不见我\我就在那里\不悲不喜;于旅行而言,引用台湾满济法师的一句话:关于旅行,我所知单薄,但一场旅行,让我坚信行者的灵魂虽似水柔静无声,但却强劲有力,足以冲蚀一座城堡,走出千里之外,您将遇见如万花筒的您自己,在心的世界出生;于我而言,生命本是一个不断错过和失去的过程,而且错过和失去的远比得到的多,当我们稍稍有点明白过来的时候,人生也就结束了,所以每一个瞬间和每一个过程都值得我们去珍惜。
而沙溪,正是这样一个我不愿意错过和失去的地方;一个离开了,却依旧驻扎在我心灵里的地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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